小时候猜一道智力题,问:从地球上的什么地方出发,无论往哪里走,都是朝向南?答案是:北极。现在无论同谁聊天,无论从哪说起,都会很快谈到钱。钱成了当今社会的极点。钱给人的好处是太多了,而且有许多人由于钱不多,而享受不到钱的好处。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就需要想象,想象的规律一般是将真实的事物美化。比如说我们看到一位大眼睛戴口罩的女士,就会想她若摘了口罩,一定是美丽动人。其实不然,口罩里很可能是一对暴牙...
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旅客。对于人类的前途,我始终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相信,不管还要经过多少艰难曲折,不管还要经历多少时间,人类总会越变越好,人类大同之域决不会仅仅是一个空洞的理想。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经过无数代人的共同努力。有如接力赛,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
我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友,多年没见,再相见时,吓了我一跳。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她倒很平静,说,我变老了,是吧?我嗫嚅着说,我也老了。咱们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嘛!她苦笑了一下说,我不仅是变老了,更重要的是变丑了。对吧?在这样犀利洞见的女子面前,你无法掩饰。我说,好像也不是丑,只是你和原来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面目都不同了。她说,你不知道我的婚姻很不幸吗?我说,知道一点。她说,...
人生入秋,便开始被友人指着脑袋说:"呀,你怎么也有白发了?"听罢笑而不答。偶尔笑答一句:"因为头发里的色素都跑到稿纸上去了。"就这样,嘻嘻哈哈、糊里糊涂地翻过了生命的山脊,开始渐渐下坡来。或者再努力,往上登一登。对镜看白发,有时也会认真起来:这白发中的第一根是何时出现的?为了什么?思绪往往会超越时空,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那次同母亲聊天,母亲背窗而坐,窗子敞着,微风无声地轻轻掀动母亲的头发,忽...
夜,大雪飘飞。将近晚上9点的时候,医生正在家里看书,电话铃响了“请找凡艾克医生。”“我就是。”医生回答。过了一会,凡艾克听到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我是格兰福斯医院的黑顿医生。我们刚接到一个男孩,他的脑袋被子弹打中了,现在非常衰弱,也许活不长了。我们得马上给他动手术,可是你知道,我不是外科医生。”“我这儿离格兰福斯90多公里,恐怕--”凡艾克犹豫了一下,“对了!你请过马萨医生没有?他就住...
父亲去世后,我每月给继母一千块生活费。几天前继母走了,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塞给我个木盒子,说,有我这个儿子,这辈子值了,打开盒子那一瞬间,我泪如雨下。我叫杜川,今年42岁,出生在农村。6岁那年,母亲突发脑溢血xuè去世。父亲力气大,干农活是一把好手,却不会做家务。母亲在时,他回家就等着吃饭;母亲一走,家里全乱了套。饭不是烧糊就是咸得发苦,衣服堆成山,猪饿得直拱圈门。姥姥来看我,看见堆得乱七八...
老霍在刑警大队搞了二十个年头的摄影,专门给尸体和罪犯拍照。在他办公室的一只大立柜里,一沓一沓都是这些照片,让人看了心惊肉跳。老霍拍的照片常常印在“认尸启事”和“通缉令”上面,漫不经心看一眼倒没什么,假如你认真看,一定会触目惊心,好像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老霍拍摄的尸体照片给人一种强烈的现场感,把生命遭到毁灭时的那种恐怖和悲惨表现得淋漓尽致,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拍的罪犯照片,抓住了罪犯最典...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叫摩卡的女孩子去西藏寻找自己的梦想,在那里她碰到了一个叫散兵的男孩子,七天的相处,七天的爱,就在他们准备回去就相携度过人生的时候,他们遇上了车祸,摩卡重伤,散兵魂归天国。摩卡在身体稍微好点后,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他们的相识,他们的爱。起名叫《情断西藏》。散 兵: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我写得太多了,我不再相信人世间会有一见钟情,可是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相信了。没有任何理由,冥...
江南古镇。普通的有一口古井的小杂院。院里住了八九户普通人家。一式古老的平屋,格局多年未变,可房内的现代化摆设是愈来愈见多了。这八九户人家中,有两户的常住人口各自为一人:单身汉郑若奎和老姑娘潘雪娥。郑若奎就住在潘雪娥隔壁。“你早。”他向她致意。“出去啊?”她回话,擦身而过,脚步并不为之放慢。多少次了,只要有人有幸看到他和她在院子里相遇,听到的就是这么几句。这种简单的缺乏温情的重复,真使邻居们泄...
我和玛吉结婚的时候,经济上很拮据,且不说买汽车和房子,就连玛吉的结婚戒指还是我分期付款购置的。可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人们结婚不但讲排场摆阔气,而且还聘请婚姻顾问,签订夫妇契约。听说有些学校还要开设什么婚姻指导课呢!我真希望我和玛吉也能领受一下这方面的教益,这倒并不是说我们的夫妻生活不和睦。不,绝非如此。要知道,我们在婚前就有了一个共同点—玛吉和我都不爱吃油煎饼。瞧,这不是天生的一对?然而我们...
生命中总有些似乎遗忘,但却潜藏内心的记忆,它们总是在不经意时悄然出现。——引子季节变化如同商店橱窗的衣服,同步而有序地进行着,南方的寒冷是不易察觉的,只有在四处响起圣诞的音乐时,我才知道,今年的冬天来临了。这是一个暖冬,冬日的阳光却无法驱走我心头莫名的阴霾。平淡的日子在简单、有条不紊地重复着,成家了、立业了,可是在舒适的家里却有着一颗空荡荡的心,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总是无法想起。或许,...
春天到了,西花厅的海棠花又盛开了。看花的主人已经走了,离开了我们,不再回来了。你不是喜爱海棠花吗?解放初期你偶然看到这个海棠花盛开的院落,就爱上了海棠花,也就爱上了这个院落,到这个盛开着海棠花的院落来居住。你住了整整26年,我住得还长,到现在已经是38年了。记得那年你参加日内瓦会议,家里的海棠正在盛开。因为你不能看到那年的海棠盛开,我就特意剪一枝,托信使给你带到日内瓦。遥想当年,你我之间鸿雁...
这是 2004年的一天,一个叫刘火根的老人给我讲述的故事,他是当年中国援建非洲筑路队的工程师。让我们把时光倒回到27年前的那个下午……“这老爷车,慢死了,我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你别急呀,好好开,天黑之前咱们一定能回去的”他和妻子 驾着一辆满载生活用品的卡车 奔驰在无边的热带草原上,他们要去处于草原深处的建筑公路的基地。就在这时,突然 在他们的近前闪现出一头凶猛的狮子。卡车加大马力狂奔,试图...
走不尽的山峦的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走不尽的山峦的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私语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青的神?你一定来自那温郁的南方,告诉我那儿的月色,那儿的日光,告诉我春风是怎样吹开百花,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那温暖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请停下你长途的奔波,进来 这里有虎皮的褥 你坐!让我烧起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
文章回忆了二十多年前街道上容貌出众的三个“另类”女人。分别是上海派、西洋派和古典派,讲述了她们的外表、衣着打扮和各自的故事,如西洋派的爱情、古典派的不幸爱情,最后作者表达了对这些记忆的纪念。
午夜失眠,索性起床望窗外的风景。以往赏夜景,都不是在冬季。春夜,我曾望过被月光朗照得荧光闪闪的春水;夏夜,我望过一叠又一叠的青山在暗夜中呈现的黝蓝的剪影;秋夜,曾见过河岸的柳树在月光中被风吹得狂舞的姿态。只有冬季,我记不起在夜晚看过风景。也难怪,春夏秋三季,窗户能够打开,所以春夜望春水时,能听见鸟的鸣叫:夏夜看青山的剪影时,能闻到堤坝下盛开的野花的芳香;秋夜看风中的柳树时,发丝能直接感受到月...
雨的声音就是瓦的声音。二十年前的雨听起来与现在的有所不同,雨点落在更早以前出产的青瓦上,室内的人便听见一种清脆的铃铛般的敲击声。毫不矫饰地说,青瓦上的雨声确实像音乐,只是隐身的乐手天生性情乖张喜怒无常,突然地失去了耐心,雨声像鞭炮一样当空炸响,你怀疑如此狂暴的雨是否怀着满腔恶意,然后忽然它又倦怠了撒手不干了,于是我们只能听凭郁积在屋檐上的雨水以其惯性滴落在窗门外,小心翼翼地,怀着一种负疚的感...
有一首歌,曾家喻户晓,开头第一句是“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很小时候,我就听熟了这首歌。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歌就叫《一条大河》,也一直以为这“一条大河”就是长江。然而,今天,当我动笔写来,我忽然凝住。我发现,其实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一条大河” 指的是哪一条大河,而原唱歌手郭兰英分明一口浓郁的山西梆子腔。要知道,五十多年前的歌手五十多年前的歌,绝对老实,是哪里人就唱哪块地界的曲。难道是黄河...
小时候,瘫痪在炕的奶奶用老辈人的故事对我完成了启蒙教育。从奶奶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祖先是满人,家族姓氏叶赫娜拉,属镶黄旗,曾经住在北京。小时候,奶奶嘴里念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老太爷每个月都会骑着高头大马,去北京城领回一匣银子来,作为家里的吃穿用度。”奶奶的话,让我一个从未出过村子的小毛孩对北京充满了幻想。我问奶奶:“北京在哪儿?你去过吗?”奶奶摇摇头说:“北京在哪儿我可不知道,我这缠了足...